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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儒家思想對中華民族與全人類的偉大貢獻
——在武漢華中科技大學的演講
香港孔教學院院長 湯恩佳博士

孔曆二五五二年（2001年9月21日）
尊敬的校長，各位老師，各位同學：

　　本人應原校長楊叔子院士的邀請，來到這裡與諸位老師和同學歡聚一堂，交
流研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的心得，探討孔子儒家思想對中華民
族與全人類的偉大貢獻，心內感到萬分高興！

　　華中科技大學是全國的重點大學，是涵蓋理、工、醫、文、管等多學科的綜
合大學，是目前國內規模最大、水平一流的高等學府之一。

　　貴校雖然是科技大學，但堅持以人為本，從嚴治校。近幾年來大力加強學生
文化素質教育，建立了國內高等學校囑目的文化素質教育體系。這種辦學的方針
，與香港孔教學院相符合。

　　我去年才認識楊叔子院士，但久聞大名，都是同道中人，一見如故。楊院士
不僅是著名的機械工程專家，還是著名的教育家。華中理工大學在楊院士的帶領
與推動下，一貫非常重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儒家思想的繼承與發揚，首倡在全
國理工科院校中開展加強大學生文化素質教育。遠在1995年，楊院士就推動華中
理工大學決定：不通過中國語文水平測試，就不能獲得學位証書。以後在校的學
生每年要拿兩個人文學科的學分，拿不到就不能畢業。這是一個勇敢的決定，也
是一個高瞻遠矚的決定！

　　楊院士經常說：「學生進大學，一是要學會如何做人，二是學會如何思維，
三是學會與掌握必要的高層次的知識與應用這些知識的能力，這是做人的基礎。
」他的另一名言：「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沒有先進的科學技術，一打就垮
；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沒有優秀的人文文化，不打自垮。」

　　多麼獨到的見解！多麼深刻的思想！我十分贊成楊院士的這些觀點。

　　其實，世界上大部份國家都有自己的國教，都以本國尖端的民族傳統文化信
仰作為國家的精神軸心、宗教信仰，用以團結整個國家民族的凝聚力，防止外教
，外來文化入侵，與防止國家分裂的手段，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國家若失卻本
身的文化宗教信仰，就會變成民族虛無，就有面臨亡族亡國的危險。龔自珍說：
「如要亡其國必先去其史。」部份國家是政教合一的，宗教是先頭部隊。德國黑
格爾說：「沒有昨天就沒有今天和明天」。可知每個國家的傳統文化與信仰是非
常重要的，我真不明白我國過去的左派政客、左派作家，天天高喊打倒中國的民
族傳統，把一切的傳統都與帝制、封建主義聯繫起來，用些無民族內涵的白話文
，就作為是新中國文化，令致民族虛無，變成思想空白，等如打倒自己，打倒歷
代祖先，割斷傳統與自已為敵。在華夏文化最燦爛時，不是中國人也要成為中國
人，現在少數的中國人，明明是中國人也不承認是中國人，反孔批孔，將中國歷
史偉人、罪人顛倒過來，好人變壞人，壞人變英雄，造成今天中國的道德衰落，
貪污腐敗，不講信義。鄧小平曾說貪污也可亡黨、亡國，要反左防右。江澤民主
席號召「以德治國」，重建中華精神文明，李瑞環主席曾說孔子思想是博大精深
，對全人類無所不包，是全人類做人的基礎、是立國的永不衰敗的基石。這都是
我國的領導者的至理名言。

　　中華民族是一個古老而優秀的民族，在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中，雖歷經多次劫
難卻生生不息，發展壯大，這在世界民族發展史上是一個奇跡。這個奇跡的出現
，其背後的原因是什麼呢？我們認為是中華民族內部強大而持久的凝聚力。就是
孔子思想、儒家文化是中華民族的主流文化，它對民族凝聚力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今天中國有這樣大的國土，有佔全球約22%的人口，與中華文化五千年延綿不
斷，除了歸功於歷朝執政者外，孔子及歷代的大儒貢獻極大。

　　中華民族的凝聚力是奠定在民族文化傳統積澱之上，由此形成中華民族精神
。中華民族精神又反過來鞏固民族文化傳統，因此，民族精神和文化傳統關係是
互動關係。文化傳統是多層面的，包括價值觀念、道德情操、審美情趣、宗教情
懷、民族性格等。毫無疑問，貫穿各層面的民族思想是儒學。在中華民族幾千年
的歷史中，橫向來說，儒學團結各民族人民；縱向來說，儒學維繫過去延伸未來
。要增強整個民族凝聚力，必須把傳統儒學發揚光大。

　　以民族精神為核心的民族優秀文化傳統，具有頑強的生命力和穩固性，它是
民族凝聚力的思想核心。而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傳統，其主流是孔子創立的儒家文
化。在新石器時代，中華境內便出現了龍山文化、仰龍文化、良渚文化、紅山文
化等等，隨著華夏族的發展壯大，華夏文化一躍而成主體文化，在各民族的融合
過程中，中華邊緣各族文化漸漸認同於華夏文化，文化逐漸走向統一。即使周邊
地區的小數民族在入主中原後，其生活方式、宗教信仰、風俗習慣都無不受到儒
家文化的影響。可見作為民族主體文化的儒家文化是吸引中華境內各民族的精神
力量，對中華民族的形成與發展起了重要的凝聚作用。
　　　　
　　凝聚力是一個民族生存、發展以至繁榮的重要因素，如果一個民族沒有凝聚
力那是不可思議的。江澤民總書記曾經指出：「任何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一個
主要是經濟實力，二要有一定的軍事實力，還有一個是中華民族凝聚力。我認為
這是一種了不起的精神力量，這是一種國力。」江總書記的話與孔夫子的話遙相
呼應，《論語．顏淵》篇中，子貢問政，孔子回答說：「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食」是經濟實力，「兵」是軍事實力，「民信之」是國民對國家民族的信
心，對國家民族有信心，國家民族也就有了凝聚力。孔子更明確指出，在「食」
、「兵」、「信」三者的取捨次序，是「兵」可先捨，「食」可次捨，而「信」
不可捨，因為「民無信不立」。因此民族的自信是凝聚國家的紐帶，必須確立。

　　我們中國幅員廣大，有十三億人口，有五十六種民族，有部份英式思想的香
港同胞、有部份日本式思想的台灣同胞、有部份馬克思思想的同胞、有儒、釋、
道、伊斯蘭、天主、基督等等思想信仰的同胞，及有相互政見不同的各界人士。
這是一個客觀事實，然而舉國團結、保持繁榮穩定乃為當務之急。用孔子「和而
不同」的思想團結全國各族人民，使之為中華民族的崛起和發展而共同奮鬥，這
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我們必須將孔子「和而不同」的思想和多元互補的原則
作為中華民族精神文明的軸心，才能融合、凝聚、團結上述各方人士，以利於中
國全民的團結統一。

　　我們說民族經濟與民族精神，這二者是相輔相成的，祇有經濟，沒有精神，
最後結果不打而敗，祗有精神，沒有物質，也是不可能。正視實現，深入思考，
中國在偉人鄧小平先生的倡導改革開放中，20多年來工商業、科學、經濟都有迅
速的發展，這一跨越歷史的偉績令人鼓舞、振奮，但，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民
族傳統宗教信仰和文化精神沒有同步發展。

　　鄧小平先生倡導要建設一個真真正正有中華民族特色的社會主義中國。什麼
是中華民族特色？嚴格的說，就是孔子儒家文化，孔子是世界公認的十大思想家
之首，四大聖人之一，孔子和歷代儒家可以完全地代表我們的中華民族上下五千
年的精神，他是一位永耀光輝的聖人，作為炎黃子孫的後代，我們每個華人都應
以他為驕傲。

　　請參考日本在明治維新時代，突出王陽明的儒家精神，實踐出今天的日本，
國強民富，社會安定，人民康樂長壽，國情國體，充滿東方濃厚特色，弘揚傳統
宗教與文化，不受外來的極左極右勢力衝擊與分化、分裂、及意識形態的困擾，
所以人民團結愛國。雖然戰後換了數十個首相，但每個政黨都沒有勾結外國勢力
來打自己的政敵，這是最尖端的利用儒家思想作為該國的精神武器得出來的最成
功、最佳成果。

　　被稱為「日本近代實業界之父」的澀澤榮 —（1840-1931）寫了著名的《論
語與算盤》一書，提出倫理道德與經濟發展的統一，即「富」與「仁」，「義」
與「利」的統一，不合乎倫理道德的發財致富，都祇是暫時的。他的思想對日本
的現代化發生了很大的影響。這就是鄧小平先生所說的「實踐乃是檢驗真理唯一
的標準」。

　　美國哈佛大學亨廷頓教授有個預言：西元21世紀是文明衝突的世紀，將來祇
會留下四種文明：基督文明、阿拉伯文明、西班牙文明、孔夫子的儒家文明。我
個人認為這個預言，就是文明衝突與競爭成敗的結果。，很遺憾的事實就展現在
眼前，天主教在中國各地每兩日興建三間新教堂，有的甚至是富麗堂皇，基督教
教堂與傳教點有五萬多個，聞說現在外教信徒已達七至八千萬人，比共產黨員還
要多。本人擔心外教信徒會高達數億，將來會主導中國的宗教信仰。我贊成兩手
都要硬及宗教自由，但與此同時，一定要培植儒、釋、道三教去抗衡競爭，在國
際的宗教事務中，能達致平起平坐的地位，我極不贊成排他性。反觀中國的孔廟
僅有1600多間，大部份都破舊不堪，年久失修，儒釋道的寺廟是要買入場票的，
是作為一旅遊點，政府有關部門仍然派員來監管，仍未發還民間自理，比之洋教
堂最能享受宗教自由，而且不收入場票，繼續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這是中國
文化宗教信仰的慚愧與悲哀。 

　　此外，「人之患在好為人師」，世界各宗教派堅持自己的教義，是人類的唯
一真理，因此，互相排斥對方，各自都想霸佔整個人類的信仰市場，以致最後靠
武力去征服對方，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宗教信仰。如此千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宗教
戰爭，一共發生了一萬四千多次，其情況之慘烈、殘酷，至今仍未停止。這也是
人類的大災難之一。人類要想在新的世紀避免戰爭，維護和平，就應求同存異，
相互尊重，尋求文明的共識，各自修改歷史遺留下來的部份互相矛盾的宗教教義
。提倡「有容乃大」，融和衝突，化解矛盾。避免單一顏色、單一味道，唯我獨
尊，祇能有一種模式、一種要求的專一觀念。在這方面，孔子「和而不同」的思
想將為世界文化多元共存，避免戰爭，取長補短，互相促進，提供價值觀和方法
論的指導。如能得到全人類的認同，那世界和平將定會實現。

　　湯恩比亦曾說西方文化已主導世界四至五百年，仍是烽煙四起，人慾橫流，
看不出人類未來的前景，儒家孔子如果不能取代西方成為人類的主導，那麼整個
人類的前途是可悲的。就在本月的十一日剛巧美國紐約、華盛頓發生的世紀大災
難，充分証明瞭湯恩比預言的靈驗。事實上，離開了孔子思想，背棄了孔子「己
所不欲，勿施於人」「仁者愛人」等等的教誨，則國無寧日，世界很難達致永久
太平。， 

　　儒學為中華傳統文化的基礎和主流，是一種有涵蓋性的人文思潮，它的學說
早已走向世界，並且與各文明、各宗教都能和平相處，沒有排他性，能貫通於世
界各教派之中。下述舉其實例：本人代表香港孔教，被連續二屆選為香港六大宗
教的國慶籌委會主席，韓國孔教亦被選為四大宗教的主席。哈佛大學杜維明教授
指出：「在文明對話的過程之中，現階段很難想像有信奉基督教的回教徒，信奉
回教或猶太教的基督徒，信奉猶太教的回教徒，但卻有基督教徒的儒家、回教徒
的儒家、佛教徒的儒家。那麼，所謂『儒家的回教徒、基督教徒、佛教徒』這個
詞的意義是什麼呢？我認為，它一定是入世的，一定是關切政治的，一定是參與
社會的，一定是能夠考慮多元文化，考慮當今人類的生態環境、社群解體、貧富
不均等社會問題的」。（「儒學的理論體系與發展前景」，載成都：《中華文化
論壇》1999年第一期）這是一個已實踐出來的結論，不論信了那類的宗教，在他
們的日常生活中，都受到儒家孔子的偉大思想影響了他們的身體力行。儒學的人
文精神所體現的貫通於各文明、各教派之中的世界性在於：儒學適應了人類基本
的道德要求，它不是外在貫輸和強加的，而是出於人類社會道德生活自身的內在
需求。雖然孔子至今已2552年，仍具有強大的生命力和價值，不因我國曾經文化
大革命的左風大災難的批判而失去其活力和存在的價值。因此，儒學在二十一世
紀經濟全球化的今天，仍可成為人類共享的文明財富和人類道德的基礎，應進一
步弘揚中華文化的儒學人文精神，通過文明對話、交流及各種形式的推廣、教育
和傳播，發揮出更大的理論與實踐價值，使之超越東方民族、東方文化的範疇和
地域界限，而更具世界意義。

　　香港孔教學院向香港特區政府申請將萬世師表孔聖誕辰日作為教師節、公眾
假期以表示對偉大孔子的崇敬。我衷心希望我的建議能得到在座各位的理解與支
持。如支持的請鼓掌，以實現我們的共同理想。今天，我在這裏表達由衷的敬意
和緬懷之情，就是要把孔儒思想發揚光大，振奮民族精神，為復興偉大的中華文
明而努力！

　　祝蒞臨各位
身心康泰，事業進步！

（本人上述講詞，如有同感，請廣事宣傳，歡迎再複印給各親友。功德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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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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