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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回應
明明可知的神？
──回應陳佐人「康德之後思」一文
(加拿大) S.C.

　　拜讀陳佐人先生（下稱作者）大作＜康德之後思：再思上帝存在論＞，作者文中引《新
約．羅馬書》一章１９節－２０節：「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神
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
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讀到這段，有一點意見想提出請陳先生及各位讀
者指教。

    例如「人類存在。」這斷言，可說符合所謂「顯明在人心裡，明明可知的、叫人無可推
諉」的條件。不論種族、文化、宗教、教育等背境，絕大部分正常人都會同意這說法。

    但基督教的神性觀卻是另一回事。先說非基督徒。古希臘哲學家有多神論者。印度教的
梵天是非位格的，佛教更否定「自有永有的創世者」的存在。中國荀子的「天」也是自然神
論的。世界上還有各種一神、多神的宗教。即使就中東三大一神論教而言，他們所信的神，
性質就大有分別。其中只有基督教當耶穌是神。基督教之前的猶太教和之後的伊斯蘭教最多
只把耶穌當做一個地位特別的人。

　　再收窄範圍，只談基督教。教中就有極不同的神性觀。早期基督教Marcion提出二元神
論。東西基督教就聖子和父神的神性是否同一，更導致東正教出現並和公教分裂。在作者筆
下那改革宗三頭馬車的「英雄」加爾文僅因塞爾維特(Servetus)反對他的神學，就燒死他了
。塞爾維特受盡基督教會領袖虐待，也不肯放棄對三位一體的批判。

    以神能夠以理性證明這點來說，也眾說紛紜。阿奎拿(Thomas Aquinas)是「大小通吃」
，佩里(Paley)認為可證明，巴斯卡(Pascal)認為不能。現代的學者中固然有巴斯卡的支持
者，如美國哲學家占姆士(W.James)、作者提到的巴特；也有學者例如A.Plantinga, 
W.Craig就認為一定程度可以理性證明。

    以上這些不同意見者，皆非泛泛之輩，不會都是「虛妄」、「無知」。我們且不論誰是
誰非，有關上帝的性質，爭議是這樣的激烈，連基督徒自己也有分歧，無論如何那不是「原
顯明在人心裡』、「明明可知的」。我們幾曾見過有人這樣激烈爭論「人類存在」？我們幾
曾見過有人爭論人是否存在，爭論了千百年，導致不同意見者互相逼害、殺戮？

    什麼才算是真的明顯，現在應該很明顯了。保羅以上的說法一廂情願，並不符合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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