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文哲學會網頁　http://www.arts.cuhk.edu.hk/~hkshp 後現代拼湊遊戲 （台灣）蔡耀明 前衛藝術 曾經是藝術革命的中堅份子的前衛藝術，在現代主義的商業利益掛帥的前提下，可以 說已經死亡！藝術的專技化，科層化和商品化，漸漸把前衛藝術的激進意識摧毀了，喪 失了反抗意識的前衛藝術再也沒有任何影響力，更正確的說法也許是前衛藝術根本就在 不知不覺中蒸發了。聽說普普藝術家 Andy Warhol 曾經說這樣的話：「做為一個優秀的 生意人，是一門最迷人的藝術。賺錢是一種藝術，工作也是一種藝術，而做生意則是最 高尚的藝術。…我喜歡把錢綁起來掛在客廳，這樣，來訪的客人一進門就能看到那些 錢。」到底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反諷呢？對於現代藝術家而言，不管妳的作品有多好 ，如果沒有經紀人來幫忙推銷，就別想有出頭的一天。也就是說真正的藝術品也需要虛 假的商品化的推銷，才能成為藝術品；而一個「垃圾」，也可以經由虛假的商品化的推銷 ，而同樣可以成為藝術品。 現代性 Hegel認為現代世界的原則是所謂「主體性的自由」，這是什麼意思呢？對Hegel而言, 現代性就是主體性的自由，而主體性的自由意味著個人主義，批判主義和自律。 Weber 則更簡潔的說現代性就是「覺醒的過程」，所謂「解除世界的魔咒」。 Koselleck把現代性 的特性定為「向未來開放」。 Baudelaire 在<現代生活的畫家>一書中，則把現代性理解 為：變化多端的,無常的。也就是說，一切都有可能，變化才是永恆，以樂觀進取的態 度不斷更新！之所以不斷更新，是因為對未來充滿信心，這就是現代主義的精神所在！ 所謂現代化也就是"理性化"，而理性化之目的則在於揭露現實，以致於面對現實。像 Weber所說的，要對一切宰制有所覺醒，以開放的態度揭露現實，面對現實；像 Baudelaire 所說的，對未來充滿信心，以樂觀進取的態度不斷更新！ 結論 多談問題，少談主義! 理性啟蒙 這是一個沒有熱情，只重理解和思考的時代，有人說熱情的喪失是源於理性的啟蒙。 我把理性的啟蒙比喻為一個科學發現：離地心愈遠，時間過得愈慢。人們因為這個科學 發現，為了能夠青春常駐，於是都往高山上住。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人們已經忘了當初 為什麼要往高山上住，但不管怎樣，她們仍然堅持住在高山上，而且教育她們的小孩要 遠離下陷的地區，也不要和從下陷的地區來的人往來。她們習慣「享受」山上的嚴寒和不 適，而且跟自己說稀薄的空氣對她們的身體有好處。按照這稀薄原則，她們一切都變得 稀薄，飲食當然也很稀薄。最後，人們都變得像空氣一樣稀薄，像柴木一樣的枯瘦，在 還不該老的時候，就都已經老了。(這故事取自Alan Lightman 的<愛因斯坦的夢> 一 書。) 電影 現代主義致力於在雜亂無章的現象之外，找一套理論來解釋；而後現代主義則致力於 如何直接面對雜亂無章的現象。Alain Resnais 的電影 <去年在馬倫巴> 給予我們的正 是後現代主義的衝激。正如 Bordwell 和 Thompson 在 <電影藝術> 一書所分析的，< 去年在馬倫巴>很刻意的營造雜亂無章的影像，在影片中，絕對找不到可以讓觀眾理出 頭緒的線索。片名雖然很明確的點出了一個故事的時間和地點，可是男人卻向女人說了 好幾回她們去年在 Friedrichsbad 第一次會面，而女人卻完全否認：沒有吧，也許是 在別的地方……可能是在 Karlstadt，Marienbad，Badensalsa，說不定是在這個房間呢！ 觀眾根本無法從影片中理出任何頭緒，不管是故事發生的地點在那裡，還是人物之間的 關係，都完全無法得知。影片只是一直引誘觀眾試著把所有如碎片一般的事件重組，也 就是試著把那些極為相似卻互相矛盾的影像組合為一個有連貫性的故事。 但是它同時 也提供了很多暗示，暗示根本不可能理出一個合理的故事。 對於現代主義者而言，<去年在馬倫巴> 只是一部由"垃圾"堆砌而完的大垃圾，因為 它既沒有完整的故事，也找不到任何中心意義。 但是對於後現代主義者來說，故事的 解構，中心意義的消失，正是她們耍表達的，而觀看<去年在馬倫巴> 可以只是一場過 癮的遊戲而已。 理性的形式化 資本主義和科層結構的國家機器的制度化是理性化的實現，本意是為了讓人們舒展其 主體性的自由，讓社會能維持穩定而良好的運作，但是一旦絕對化，就變成壓制主體性 自由的機器。這就是為什麼Weber會說，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只不過是一台大機器之 中的一個小螺絲釘，她沒有能力使那機器停下來，而只能無奈的不停工作，人們的生活 過得毫無意義。 理性在打倒宗教宰制之後，並沒有真正的為人們解除魔咒，而只是把形式化的理性變 成另一個神話，另一個宰制而已。可以說，理性在形式化之後，已經死亡，現代世界只 是一個假理性的世界，因此，後現代主義的反動可以了解為重新喚醒真正的理性，那個 要對一切宰制有所覺醒，以開放的態度揭露現實，以樂觀進取的態度不斷更新的理性。 導言 後現代以遊戲取代目的，以反形式的、分散的、解構的，取代有中心的、系統的、結 構的。本文也以一個不連續的拼湊遊戲的方式來呈現。  Copyright (c) Hong Kong Society of Humanistic Philosophy.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