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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文》二00七年月第一六三期

孝之原初涵義及哲學思考
王希孟(南京大學哲學系碩士研究生)

  摘要:儒學是踐行之學問,孝為善行之首,在儒學中當有重要地位。本文將首先考證孝之涵義,又,儒學為上達下開之學問,求仁主要是上達工夫,敎化則是下開工夫,孝與仁及孝與敎之關係亦在本文討論之列。
  關鍵字:祭天祀祖 開物成務 至德要道

  一、孝字明義
  孝字較早見於周朝金文。周器自恭王以後多見孝字,或借作「考」,或作「用孝用享」,或「孝享」連用,或「孝」字單用,均表示祭祀[1]。後來之典籍中仍有此用法,如《詩•鹿鳴之什•天保》:「吉蠲為饎,是用孝享;禴祠烝嘗,於公先王。」《周易•萃•彖》: 「王假有廟,致孝享也。」《國語卷四•魯語上》:「夫祀,昭孝也。各致齊敬於其皇祖,昭孝之至也。」依此義,孝子、孝孫即指主持祭祀之嫡長子嫡長孫。如《大雅•既醉》:「威儀孔時,君子有孝子。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小雅•楚茨》:「孝孫徂位,工祝致告。」孔孟用到孝字時仍有祭祀義。如《論語•泰伯》:「匪飲食,而致孝乎鬼神。」《孟子•離婁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依趙岐註,無後絕先祖祀,即先祖死後沒有延續香火、主持祭祀者,所以無後乃為不孝之大者。上引文獻之祭祀多指祭祖言。但祭祀之最早對象為帝、上帝、天,祭祖乃因祖可以向天轉達讚美與願求,祭祖乃從祭天而來,天是根本之祖。周代貴族祖先死後是溝通天人之仲介,祭祀亦分出許多等級,如《禮記•曲禮》:「天子祭天地,祭四方,祭山川,祭五祀,歲遍。諸侯方祀,祭山川,祭五祀,歲遍。大夫祭五祀,歲遍。士祭其先。」周代祭天權為天子所獨佔,普通人主要保留下祭祖這一儀式。但此規定並不嚴格,普通人仍可祭天。如孟子曰:「雖有惡人,齋戒沐浴,則可以祀上帝。」(《離婁下》)上帝即是天。民間則有「天地君親師」之祭祀牌位。吾鄉農家於每年農曆五月麥收後祭天,稱做敬天,炒三五樣菜置於院中方桌之上,另配以瓜果與酒水,並無祈求,惟只表示敬意。皆可證明普通人可祭天。大體可說祭天祀祖為孝之第一義。
  《說文》:「孝,善事父母者。」如何可謂之善事?應如《禮記•祭統》所說:「是故孝子之事親也,有三道焉:生則養,沒則喪,喪畢則祭。養則觀其順也,喪則觀其哀也,祭則觀其敬而時也。盡此三道者,孝子之行也。」依此說,善事應包括生前之順養,及死後之喪祭。此處於死後祭祀之外增加了生前之順養義。順養外亦當有敬慕:子曰:「不敬,何以別乎?」(《為政》)孟子曰:「大孝終身慕父母。」(《萬章上》)生前之順養敬慕、死後之哀喪祭祀皆是善事。善事父母為孝之第二義。
  《中庸》:「夫孝者,善述人之事,善繼人之志者也。」黃梨洲《孟子師說》:「養志者,父之有子,原欲使其繼我之志。」林覺民《與妻書》:「或又是男,則亦敎其以父志為志」,可知繼承祖先之事業與志向也是一種「孝」。《孝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禮記•祭義》:「樂正子春下堂而傷其足,數月不出,猶有憂色。門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數月不出,猶有憂色,何也?」樂正子春答曰:「天之所生,地之所養,無人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可謂孝矣。」又曰:「是故道而不徑,舟而不遊,不敢以先父母之遺體行殆。」髮膚不敢毀傷,遺體不敢行怠乃因我之生命乃是父母生命之延續。可知繼志述事,延續、愛護生命為孝之第三義。
  《周易•蠱》:「幹父之蠱,有子,考無咎,厲終吉。」幹即正也,蠱即弊端。《孔子家語•六本》記載:曾子耘瓜,誤斬其根,其父以大杖擊之,曾子僕地不知人事,醒後去見孔子時孔子批評他道:「小棰則受之,大杖則逃之。」若曾子死,則「陷父于不義」。《孝經•諫諍章》:「故當不義,則子不可以不爭于父,臣不可以不爭於君。故當不義,則爭之。從父之令,又焉得為孝乎?」《荀子•子道》:「入孝出悌,人之小行也;上順下篤,人之中行也;從道不從君,從義不從父,人之大行也。」《大戴禮記•曾子本孝第五十》:「君子之孝也,以正致諫。」上述記載均表示孝非是對父母單向之順從,應當有所規勸,有所諫諍。以義正親為孝之第四義。
  孝大體具有以上四項涵義。君主專制時期,對善事父母中之順養一義特為提倡,順養成為孝之最習見涵義,以至淹沒了其他幾項。君主既加提倡,則常人往往只是順親養親,發展到極致,如二十四孝之「為母埋兒」:漢郭巨,家貧。有子三歲,母嘗減食與之。巨謂妻曰:「貧乏不能供母,子又分母之食,盍埋此子,兒可再有,母不可復得。」妻不敢違巨,遂掘坑三尺餘。忽見黃金一釜,上雲:「天賜孝子郭巨,官不得取,民不得奪。」兒女是父母生命之延續,此行與弑母何異?與此正相反對者乃是孔北海,《後漢書•孔融傳》記其言曰:「子之於父,嘗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欲發耳。子之於母,亦復奚為?譬如寄物瓶中,出則離矣。」父母生我養我敎我,生我之前或有延續宗族,傳父之志之意,未必是情欲發也;生我之中,母親懷胎十月,父親照料母子亦艱辛;生我之後,三年不離父母之懷,豈可說是出則離也?此外還有一類假孝子,行假孝博得聲名,進而博得一官半職,實是可鄙可恥。此三類人實為德之賊。君主單提倡順養,影響及於今日。依孝之四項涵義,孝道在今天當有所復歸與發展。孝既有祭天祀祖之義,則要對天之德性有所體認與踐行。要繼承祖志則要知曉周公孔子之文化理想。聖人之理想即是文化天下。華夏子孫則要傳繼斯文使之不喪,並舉而錯諸天下。也即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張子語錄》)。這是大孝,普通人乃至一般儒生並不易做到。最低限度亦該有文化意識與歷史意識,該知道自己是華夏正胄。二程辨佛時有曰:「果有一人見得聖人朝聞道,夕死可矣,與曾子易簀之理,臨死需尋一尺布帛裹頭而死,必不肯削髮胡服而終」(《河南程氏遺書》)呂晚村有「無慚尺布裹頭歸」(《呂晚村詩集》)之語,徐復觀先生於此句深有契合,並願為中國文化披麻戴孝。此皆是文化意識與歷史意識之表現。對國家、文化、祖先之孝如斯。至於對父母當有所諫諍,不止一味順從。事實上今人已是只知諫諍,忽略順從、敬慕。應如王陽明所說「致此良知之真誠惻憚以事親」(《傳習錄•中》)可也。
  二、析孝與仁
  孔子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而誰與?」(《微子》)孟子曰:「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離婁上》)孔孟皆重視人禽之辨與人之為人之根據。人之為人之根據在於仁。仁即道體,是天命流行所賦予人者,此道體之仁具仁義禮智四德[2]。仁是生生不已,義是成己成物,禮是正己正物,智是知善知惡。道體為心之主宰,天所賦予。但人心本有私欲,心與物接,所發可表現為喜怒哀樂愛惡欲等眾情。孟子曰:「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公孫醜上》)端即末也,是以孟子以四體(身體的末端)喻四端。孟子所說可釋為:惻隱之心是仁之末節,是仁之呈現與發用;羞惡之心是義之末節,是義之呈現與發用;辭讓之心是禮之末節,是禮之呈現與發用;是非之心是智之末節,是智之呈現與發用。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是非之心,皆是著重情而說。即用見體,從這些情反省內求可以證明四德之存在。人即固有此四德,但並非都能表現惻隱,羞惡,辭讓,是非。需要變化氣質,反求諸己,如此則於惻隱可以見仁,於羞惡可以見義,於辭讓可以見禮,於是非可以見智。《朱子語類》:「聖人之說皆是實理」[3],正因心同理同,人皆有此四德,而此四德又有所徵驗。四德透過不同之氣質會有不同之發用,如嚴厲與慈愛皆可表現愛,再細分,嚴厲之愛亦有多種不同表現,慈愛之愛亦有多種不同表現。小處有別,大處不異。
  乾之四德為元亨利貞,在人為仁義禮智,順體此四德即為坤之四德,為柔順利貞,在人為孝悌忠信。《坤•彖》:「柔順利貞。」《系辭》:「成相之謂乾,效法之謂坤。」;「夫坤,天下之至順也。」《說卦》:「坤也者,地也,萬物皆致養焉,故曰致役乎坤。」可見坤德主順。仁義禮智對應著孝悌忠信。孝是窮神知化,悌是成性存誠,忠是盡己應外,信是信斯弗去。孝乃是天所與人去認識仁者。此即第一層次之孝,包含孝悌忠信。與道體之仁相對之孝乃是認識仁之根據,是對天之孝,是一種認識力。至於事親,事君,與朋友交所表現之孝悌忠信之孝乃是具體道德行為。是第二層次之孝。
  天既與人仁義禮智,亦與人孝悌忠信,以完成對仁義禮智之體認與踐履。此一孝悌忠信居於心中,乃是心之體、性之用。但受氣質之影響,並非每個人都可以順利起用,只有生而知之者才可以窮神知化。孔子之孝即是直體天命,述而不作,所述者乃是天理,此理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添不得亦減不得,實無所謂作也。孟子區分「由仁義行」與「行仁義」(《離婁下》)。聖人行處坐臥,皆合于天理,乃「由仁義行」。凡人既無生知之質,但若遵守「學而時習之」之敎訓,去「行仁義」,亦可成德。在此過程中可以觸發對天理之體認,第二層次之孝可轉為第一層次之孝,故人人可以成聖。

  有子曰:「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歟」(《論語•學而》),為仁即是行仁,孝悌是踐道體仁之起點[4]。孟子曰:「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離婁上》)孝順父母是一具體德目,有獨立、重大之意義。但孝又是其他德目之起點。君子必不止於事親,必定老吾老及人之老。君子亦必不止於及人之老,必反觀內省、求仁得仁,必踐行百德、開物成務。
  此段要旨可示意如下:

  三、析孝與敎
  《禮記•經解》:「入其國,其敎可知也: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敎也;疏通知遠,書敎也;廣博易良,樂敎也;潔淨精微,易敎也;恭儉莊敬,禮敎也;屬辭比事,春秋敎也。」敎乃是移風易俗,導人向善。兩字括之曰「正」曰「化」。「正」如《離婁上》:「敎者必以正」,正者政也,征也。「化」如《易傳》:「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正與化乃是儒敎之外王。王者,首也君也。儒者對於君道存在要求與理想,君是天子,責任在於體此天理,主持敎化,要推行仁道及於天下,修文德以來遠人,在文化上開疆拓土。君位乃是正位化位。三代以下之獨裁者妄稱天子,自詡聖人,人君不似人君。如朱子答陳同甫曰:「千五百年之間正坐如此,所以只是架漏牽補,過了時日。其間雖或不無小康,而堯舜三王、周公、孔子所傳之道,未嘗一日得行於天地之間也。」(《晦庵先生文集卷三六•答陳同甫書》)而聖人孔子匡正世俗,大開敎化,遠承堯舜、三王及周公之道,洋洋乎發育萬物。是為君德。因被尊為素王。聖即君也,惟有聖才配稱為君,所以蔡仁厚、唐君毅等先生主張將「天地君親師」改為「天地聖親師」,非於儒學有深入體認者,不能為此。除君外,君子亦有敎化之責任,所不同者,君乃是匡正、敎化天下,君子或限於一家一鄉。孔子之「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子罕》)與「雖之夷狄,不可棄也」(《子路》)、 「君子之德風」(《顏淵》),皆是說君子本身要有操守與氣節,亦要導人向善。儒者之理想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天下乃是普天之下,即是整個宇宙,非單指中國。《禮記》:「以中國為一人,以天下為一家」《易傳》:「舉而錯諸天下之民謂之事業」;張橫渠:「有受敎之心,雖蠻貊可敎;為道既異,雖黨類難相為謀」(《正蒙•中正篇》)。皆重視天下過於國家。天下既為一家,對鄰國的兄弟要「信」要「義」、同時彼對己亦有此義務。最低限度,也要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否則便不能僅是「修文德以來之」(《論語•季氏》),「來之」者乃是「人」也,若算不得「人」,便可「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漢書•傅常鄭甘陳段傳》)征之可也。此是儒敎外王之一要求。外王固為順內聖而來者,但內聖本身亦要求外王對之有所滋養與護持。對外要能保存華夏正族之優秀文化。
  儒學中對「敎」之論述大體如上。此一「敎」字之沉靜肅穆、莊嚴幽遠足以使儒教成為大教。儒敎之重視現世、人文性濃厚為周知的事實,但現世不同於現實,人文性亦無損于超越性。中庸曰:「修道之謂敎」,儒敎依道而行,目的是使人「文」,但「文」之根據始終在「天」,儒敎之人文性乃以超越之天為根據。子曰:「未知生,焉知死」,人常理解成沒有終極關懷,有些不妥,這句話翻譯成白話可以說:「如果沒有深切地把握生命的意義,就不要去思想死是什麼」,講的就是超脫了自然的生死問題,關心德性生命之證成,所以孔子又講:「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翻譯出來正好與前一句成對:「如果早上知道了生命的真義,晚上就去死也沒有什麼可惋惜的。」儒敎重在尋求生命之意義,探討生命之價值,講究義利之辨,人禽之辨。儒敎並非重視現實利益,而是在今生有高遠的理想。這高遠的理想即是上達天德,下興萬民,安排一切,打點一切,使萬物各得其所,各司其職,賦予萬物以尊嚴與價值。也即是開物成務。儒志如此,儒行艱難,難免被譏為愚遠而闊於世情,儒者往往艱苦一世也鬱鬱不得志。真正儒者,雖有此艱辛,亦在所不惜,於人世間一無所有,四少依傍,所有者惟是人心一點靈明,所依者唯是自家體貼出的天理。天理本身與體認天理之能力皆來源於天。儒敎之超越性本身即要求人文性,人被「文」化之過程既是成德(德者,人之所得於天者)之過程、實現超越之過程。儒敎從此世把握超越,從人道把握天道。重在對天盡孝,不重祭祀之形式;重在獲得成全天命、繼承祖志之神聖感,不重獲得現實的利益與天堂的許諾。如牟宗三先生說:「它是全部道德意識道德實踐貫注於其中的宗敎意識宗敎精神,因為它的重點是落在如何體現天道上。」[5]唐君毅先生說:「孔孟思想,進於古代宗敎者,不在其不信天,而唯在其知人之仁心、仁性,即天心、天道之直接之顯示,由是重在立人道,蓋立人道即所以見天道」[6]。人既從天而出、本身亦要參與天之創造、贊天地之化育,在此一過程中踐行百德,天既與人以身、又與人以性,必非叫人白來世上走一遭,君子實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只因在今生若不能對「天地聖親師」盡到一分責任,道德文章一無所成,死後歸去,有何面目見「天地聖親師」?若今生不修德,恐怕「事鬼」「鬼」亦不受享也。聖人因材施敎、隨時隨地隨人指點。所講者皆是踐仁知天工夫,入手處極易極簡、著眼處極高極遠。只有應物同時內求,反復沉潛玩味,才能深切理解聖人與聖敎意旨。由於儒學入手易(亦只是表面的「易」),遂被黑格爾誤會為世俗的道德敎訓,功利的政治學說[7]。少數國人亦人云亦云,拾他人牙慧,抱他人臭腳,何不孝之甚耶!被黑氏極力稱道之耶敎之「聖子」臨上十字架前在客西馬尼園禱告時請求他的「阿爸父神」收回成命不要讓他死,當然最終決定權還給「阿爸父神」[8]。固不好說他是「怕死」,至少也是「戀生」,有所猶豫。儒者面對此種大仁大義之境況,定無這般猶豫,捨生取義、殺身成仁可也。

  所謂「入手處」乃可從孝親作起,除非「親不待」,否則便有責任依第一部分所考訂孝之四項涵義事親、事祖、事天。耶酥說: 「如果誰來就我,而不惱恨自己的父親,母親,妻子,兒女,姊妹,甚至自己的性命,不能作我的門徒」[9]。這頗似一屋不掃,而要掃天下者。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政治上之掃天下固有不屑於掃一屋者,但宗敎上之掃天下乃是遍掃天下,無一遺漏,不管是否從一屋掃起,一屋若到眼前卻必須要掃。倘若在宗敎上之漏掉一屋而要掃天下,便是離敎。儒敎正是依天理遍掃天下,掃天下之過程即是洞見天理之過程,此一過程是一無限之過程,一人一世固掃不盡,但有子孫傳我生命、繼我之志,故此一過程亦可說並無中斷,實是遍掃天下。從來宗敎未有如儒敎這般清剛正大飽滿圓融者。
四、結論 上文粗疏地考訂了孝之四項涵義,並分析了孝與仁、孝與敎之關係。儒學(敎)之內聖外王格局大體如此,孝為其中犖犖大者,在工夫上,孝是上達下開之關節點,往高處說,孝乃是直體天命、窮神知化。如此則《孝經》所謂「至德要道」者為不誤矣。

註釋:
[1]舒大剛,《〈周易〉、金文「孝享」釋義》,《周易研究》,2002年第4期。
[2]仁包四德說見《朱子語類卷第六•性理三》。
[3]見《朱子語類卷第六十三•中庸二》,《語類卷第二十一》又說:「蓋不因人做出來,不見得這道理」。
[4]見朱子《四書章句集註》對此句註解。
[5]牟宗三,《中國哲學的特質》,臺北:學生書局,1984,頁99。
[6]唐君毅,《中國文化之精神價值》,桂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6,頁326。
[7]見《哲學史講演錄》及《宗教哲學講演錄》論及中國學問部分,黑氏大意如此。
[8]見對觀《福音書》。
[9]見思高本《聖經•路加福音•十四章》,耶穌於別處亦說要孝敬父母,但基本取向還如所引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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