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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人語
方世豪(華夏書院人文學部研究員)

  這期《人文》的文章中,有一篇《陶淵明:一次千年不辨的文化冒險》重新解讀陶淵明,大部份文學史的評價都以為陶淵明的詩歌是以自然天成著名,陶淵明則是田園詩人,喜愛大自然,形態是道家人物。當然,也有少部份學者文人覺得陶淵明也有入世的一面,龔自珍就說他是:「陶潛酷似臥龍豪,萬古潯陽松菊高,莫信詩人竟平淡,二分梁父一分騷。」但對他的《結廬在人境》總是以自然不加琢作為評價,王國維評為「無我之境」,可見總是認為道家境界。

  此文作者張兄曹兄把陶淵明重新評價,也把《結廬在人境》重新評價,以為此詩並非歷來所說的自然、無我,而是心存高遠,入世情懷未斷的悲天憫人,並不是一個道家人物的恬淡境界,反而是有愁思,托之南山的情懷,這是一種儒家而要求解脫的表現,是儒家的到達忘言層次的表達。作者以為不應以儒道區限了詩人,詩人是表現真實人性,追求真正人生意義,成為超越儒道者,成為體現儒道最高境界的表現。所以作者以為這是一次詩人的文化冒險,向文化的巔峰衝刺。

  這樣重新評價涉及到儒道的理解和境界的體會,不是容易的。我記得牟老師曾說儒道也有一個共同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的境界。儒家是正面的建立,正面指點如何做人,道家卻是反面的破除,破除了人不應有的虛偽造作。但兩者在「如何作」方面都是要求真誠自然,由此而達到這境界。以這境界來評論陶淵明詩歌,可能較空講儒道的哲理來得更具體,更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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