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的淨土思想[1]

 

 

恆毓(博士)[2]

《世界弘明哲學季刊》編委會主席

電子信箱:hy@whpq.org

 

  淨土思想在中國源遠流長,淨土法門在中國的影響廣泛而深遠,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印光大師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就被認為是絕無僅有的一代高僧,所謂:「稟善導專修之旨,闡永明料簡之微,中正似蓮池,善巧如雲谷,憲章靈峰[3],步武資福[4],宏揚淨土,密護諸宗,明昌佛法,潛挽世風,折攝皆具慈悲,語默無非教化。三百年來,一人而已。」[5]這樣的讚譽是難得的,而更為難得的是,在一九四零年圓寂之後,印光大師被佛教界一致公認為是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

  這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其他宗派的祖師都是從上一輩傳下來的,都是在世的時候當祖師的,而淨土宗則不然,它的祖師都是在「祖師」圓寂之後才產生的。因而,嚴格說來,淨土宗是沒有傳承的。像印光大師之成為祖師,就是很好的例子。這一點,只要瞭解一下淨土宗的歷史,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淨土宗起始於東晉,廬山慧遠開創念佛蓮社是其開端。慧遠是東晉時期的高僧,而二祖光明善導、三祖般舟承遠、四祖竹林法照、五祖烏龍少康卻都是唐代人物;六祖永明延壽、七祖昭慶省常是宋朝高僧,而八祖雲棲袾宏則是明朝人物。從初祖到二祖,其間相距數百年,是不可能有什麼傳承的;從七祖到八祖,中間隔著一個元朝,也不可能有傳承存在。至於九祖靈峰智旭、十祖普仁行策、十一祖梵天實賢、十二祖資福際醒,雖然他們都是清朝高僧,但是也不存在同印光大師的傳承關係。他們與印光大師,充其量,只是信仰的相同而已,所謂都是以淨土為宗。

  可是,既然沒有傳承,印光大師又是怎樣成為祖師的呢?

  實際上,印光大師之能夠成為淨土宗的祖師,是完全建立在他的淨土主張和淨土修養上的,而這些又集中體現在他的著作中。《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和《增廣印光法師文鈔》這三套印光大師的著作共有十大本,收錄了印光大師的一千多件約一百二十萬字的作品,其體裁涉及論文、書信、開示、序跋、頌讚、楹聯等許多方面。令人感動的是,印光大師的這麼多作品雖然涉及到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無一不體現一個主題,那就是:淨土!寫信也好,講話也罷,時時刻刻,印光大師都在放射著淨土的光芒。可以這麼說,要是沒有一貫的淨土主張和深厚的淨土造詣,縱然印光大師想成為淨土宗的祖師,也是不可能的。何況,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做什麼祖師!

  那麼,印光大師的淨土思想都體現在何處呢?

  通過對印光大師《文鈔》的細細品味和認真考察,我認為,我們可以通過這麼五個方面來把握印光大師的淨土思想:其一,淨土法門是什麼;其二,淨土的根本是什麼;其三,淨土的魅力何在;其四,淨土往生的依據是什麼;其五,淨土法門的優越性是什麼。

  在《淨土指要》[6]一文中,印光大師這樣寫道:

 

  淨土法門乃如來一代時教中之特別法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等覺菩薩不能超出其外,逆惡罪人亦可預入其中。不斷惑業,得出輪迴;即此一生,定登佛國。末世眾生,根機陋劣,捨此法門,其何能淑!

  凡修淨業者,第一,必須嚴持淨戒;第二,必須發菩提心;第三,必須具真信願。戒為諸法之基址,菩提心為修道之主帥,信願為往生之前導。

  淨土法門以信、願、行三法為宗。非信, 何由發願?非願, 何由起行?非持名妙行, 何由證所信而滿所願?得生與否,全由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淺。信、願、行,如鼎三足,缺一則蹶。若不注重信、願,唯期持至一心,縱令深得一心,亦難了生脫死。何以故?以:煩惑未盡,不能仗自力了生死;信願既無,不能仗佛力了生死。

 

這段文字提綱挈領地告訴我們,淨土法門是諸佛揭示的一個極為特別的法門,這個法門以信願行而為根本,以往生淨土而為目的,以「三根普被,利鈍全收」而為特點。

  當然,說它是特別法門,是完全相對於一般的佛教法門而言的。

  我們知道,佛教的所有法門,除了淨土之外,無一例外地要求修行者要做到三密相應和信、解、行、證的統一。這是因為,對於修行來說,缺乏三密相應的工夫,也就不可能有超脫的能力;沒有足夠的信仰,也就不可能有真正的道果;沒有正確的觀念,就容易誤入歧途,反而有害於自己的身心和慧命;沒有依教奉行,也就談不上學佛,更不可能有解脫可言;沒有現證實相、斷惑證真,就意味著生死輪迴的繼續,意味著痛苦的繼續。可是,要做到斷惑證真是無比困難的,只有極少數上上根機的人才有可能實現,絕大多數人都無此緣分。而且,這還不算,即使是開了悟的人,只要還有煩惱在,只要還在娑婆世界,就必然還在生死中輪迴。這,印光大師在《挽回劫運護國救民正本清源論》[7]中說得非常明白。他說:

 

  以「末世眾生,根機陋劣,匪仗如來洪誓願力決難現生即出生死」,由是,以大慈悲特開一仗佛慈力了生脫死之淨土法門。但具真信切願,持佛名號,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其所行一絲一毫之世善並六度萬行種種功德悉以回嚮往生,此則以己信願感佛慈悲:感應道交,必蒙攝受;待至臨終,蒙佛接引,往生西方。既往生已,則圓離眾苦,但受諸樂,親炙彌陀,參隨海眾。其證無生而成覺道如操左券而取故物,校彼仗自力以了生死者,其難易固天淵懸殊也──以其必須定慧具足、惑業淨盡方可如願,倘惑業尚有絲毫未盡,則生死輪迴決難出離。仗佛力,則信願真切,萬不漏一,三根普被,利鈍全收:上根,則速證法身;下根,則帶業往生。如來度生之懷,唯淨土法門方能究竟舒暢耳。

 

這段文字在揭示斷惑證真不易的同時也告訴了我們一個重要的信息,即:這往生的根據不是有沒有開悟,而是念佛之人的心能否與阿彌陀佛的願力產生感應——感應了,往生就沒有問題;感應不了,就不能高枕無憂!

  作為諸佛的權巧方便,淨土法門包括如下內容:第一,它必須是仰仗佛力;第二,它必須以阿彌陀佛極樂世界為歸宿;第三,它必須以厭離生死和娑婆世界為前提;第四,它必須以信願行而為動力;第五,它不要求明心見性,也不要求斷惑證真。這就是說,不論是什麼根機,不論是什麼人,也不論學佛有多久,只要能「真心厭離娑婆世界之苦,正信阿彌陀佛的偉大願力,正信極樂世界的依正莊嚴,並誠心誠意地稱念阿彌陀佛的名號,將自己念佛的功德回嚮往生極樂世界」,哪怕你僅僅唸了一聲佛號,也照樣能夠往生極樂世界。

  不過,一提到往生,就必然產生一個問題,即:為什麼非要往生極樂世界不可呢?

  這可以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是我們所生活的這個娑婆世界不易了生脫死的原因;其二,是極樂世界能夠一生補處、定成正果的原因。

  關於前者,印光大師說:「三乘法皆屬仗自力之普通法,若最上上根人,當可現生了生死:即佛在世時,亦是百中之一;若現在,恐全世界亦無一、二矣。」[8]又說:「中下根人,自力劣弱,不能現生即出生死,縱有修持,而煩惑未斷,再一受生,迷失者多。」[9]本來,在娑婆世界能夠即生開悟的人就沒有幾個,而受生時還要迷失幾個,剩下的還能有多少呢?

  至於後者,印光大師認為,只要人們能於現生往生西方,就一定能速成佛果。他說:「於現生往生西方,則上根者速成佛道,中下者永出輪迴,實為三世諸佛普度眾生之達道、九界眾生速證佛果之妙法。以:但具真信切願、志誠懇切、持佛名號以求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無論工夫之淺深、惑業之輕重,無不蒙佛攝受,令其帶業往生,如船拯溺,無所揀擇。唯信願不真而心行與佛相背者,則不能蒙佛接引也。」[10]

  為了進一步闡明這一問題,印光大師在《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中指出:「已斷惑者求生,則頓超十地;已登地者求生,則速證佛乘。所以,文殊、普賢、馬鳴、龍樹等菩薩皆願往生也。具十惡者念佛,尚預末品;將墮獄者念佛,亦登蓮邦。因茲,張善和、張鍾馗、雄俊、惟恭等惡人同出輪迴也。其他戒善具修、定慧均等、居塵不染、處濁恆清、克志西方、高登上品者,如群星之拱北、眾水之朝東,何可得而勝數耶!」[11]

  正因為西方極樂世界有此種種殊勝,淨土法門「為如來普度生之要道,眾生即生出苦之妙法」[12],才使「千經萬論,處處指歸;往聖前賢,人人趣向」[13]成為了必然,也才最終促成了「家家彌陀佛,戶戶觀世音」這一局面在中國的出現與發展。

  淨土法門的普適性特點是它能夠取代中國其他宗派而普及於中國社會的根本原因所在,所以印光大師就形象將它視為一切法門的根源和歸宿,說它是「總持法門」[14]。印光大師在《無量壽經頌序》中說:「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三根普被,利鈍全收:等覺菩薩不能超出其外,逆惡罪人亦可預入其中,統攝律、教、禪、密之宗,貫通權、實、頓、漸之教。於一代時教中獨為特別法門,其修證因果不得以通途教義相繩。」[15]在《普賢行願品疏鈔擷序》中說:「淨土法門,其大無外: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出,一切菩薩及菩薩上求下化稱性所修之道皆從此入,所謂『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也。」[16]在《印施〈極樂圖〉序》中,他先是極力讚歎,說:「大矣哉!淨土法門之為教也。」接著,又指出了讚歎的根據,說:「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直指人心者,猶當遜其奇特;即唸唸佛、即念成佛、歷劫修證者,益宜挹其高風。普被上、中、下根,統攝律、教、禪宗,如時雨之潤物,如大海之納川:偏、圓、頓、漸一切法,無不從此法界流;大、小、權、實一切行,無不還歸此法界。」[17]這些相似的話語的一再出現,無疑使我們強烈地感受到,印光大師對淨土法門的信心是無比堅定的!

  然而,從理論和實踐上講,淨土法門雖然較一般法門為容易,但這個容易也不是無條件的。它要求的條件是,必須信願堅固、念佛誠懇。在《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中,印光大師說:「若志誠念佛,行合佛心,心口相應,如是念佛之人,至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必然親垂接引,往生西方:一生西方,則超凡入聖、了生脫死、永離眾苦、但受諸樂矣。」[18]

  誠心念佛,這不但要表現在平時,更為重要的,是臨終時一定要一心正念、唸唸分明。如果臨終時稍有不慎,往往一念之差,歸宿就已經是天壤之別了。為了避免念佛人於關鍵時刻前功盡棄,印光大師專門寫了一篇《臨終三大要》,明確告訴人們應當注意些什麼、應當如何做才能順利往生。其要有三:「第一,善巧開導安慰,令生正信;第二,大家換班念佛,以助淨念;第三,切戒搬動哭泣,以防誤事。」[19]這三點的實質,用印光大師自己的話說,就是:「語雖鄙俚,意本佛經;遇此因緣,悉舉行焉。」[20]臨終時一定要這樣做,而且,也只有這樣做,才能有真正的往生把握。

  不過,在實際的修行中,誠心不誠心是一回事,有沒有念佛的工夫又是一回事。人們往往不是不喜歡念佛,而是無法把心放到念佛上去。這種情況,即靈巖山德森法師所謂的:「吾人既知生信發願、決定求生,奈妄想紛飛,口雖念佛,心全昏散,亦屬往生之障。若如(森)之業障深重之最極鈍根,遵照前人幾許良法,均覺費力,仍難制心一處。」[21]很顯然,如果不解決這一問題,念佛往生終歸是要落空的。因此,印光大師極為重視念佛的方法問題。

  在《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一文中,印光大師指出,念佛要念得好,就必須做到三點:其一,要堅定一心;其二,要堅持不懈;其三,要自行化他。

  其中,關於一心,他說:「堅定一心:願離娑婆,如囚之欲出牢獄,絕無系戀之心;願生西方,如客之思歸故鄉,豈有因循之念!」[22]而怎麼樣堅定一心呢?他教了一個觀想之法:「凡我有情,聞是淨土法門者:當信娑婆極苦,西方極樂;當信多生已來,業障深重,匪憑佛力,驟難出離;當信求生決定剋期得生;當信念佛定蒙慈悲攝受。」[23]在印光大師看來,這四個「當信」便是實現一心的法寶。

  佛教的一心是必須始終如一的,決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曝十寒是絕對要不得的。這一點,印光大師極為強調。他說:「從此,隨分隨力,至心持念阿彌陀佛聖號,無論語默動靜、行往坐臥、迎賓待客、著衣吃飯,務令佛不離心、心不離佛。譬如切事系心,凡百作為,不忘此事。或有公私眾務,了無少暇,須於早晚十唸唸佛、至心發願,亦能往生。」[24]這其實也是在說:臨終正念固然不可缺少,可如果沒有平時念佛的工夫,誰又能保證臨終正念呢?

  與此同時,根據中國人的習慣,好事要和大家分享,決不能獨吞。這念佛也一樣,不能只顧自己、不管他人。念佛的人都是修菩薩行的人,不但要一心念佛,還要行菩薩道。印光大師說:「既念佛求生西方,必須發慈悲心,行方便事,息貪瞋癡,戒殺盜淫,自利利人,方合佛意──否則,心與佛背,感應道隔,但種來因,難獲現果矣。」[25]念佛人一定要做個好人、善人,做個大家都歡喜的人。

  至於具體怎麼念佛,印光大師認為,攝心念佛和大勢至菩薩都攝六根念佛法是最好的辦法,因為二者都很好地將念佛與止觀結合了起來,能夠有效地對治念佛過程中出現的昏沉和掉舉,從而能很快達到一心不亂的境地。他說:

 

  近蒙法師訓勵,誓期不負婆心。無奈,昏散交攻,依舊昔時行履,因日閱十餘紙淨典,以發勝進之心。至「寶王隨息法門」,試用此法,遂覺妄念不似以前之潮湧瀾翻。想:久而久之,當必有霧散雲消、徹見天日之時。又查《文類》、《聖賢錄》,皆錄此一段,因悟慈雲十念謂「藉氣束心」當本乎此。而《蓮宗寶鑒》亦載此法,足見古人懸知末世機宜非此莫入而預設其法。……只此一法,具攝五停心觀;若能隨息念佛,即攝數息、念佛二觀。而攝心念佛,染心漸可斷絕,瞋恚必不熾盛。昏散一去,智慧現前,而愚癡可破矣。又,即勢至都攝六根法門,愚謂:今之悠悠念佛者,似不宜令依此法,恐彼因不記數便成懈怠;有肯心者,若不依此法,決定難成三昧。[26]

 

此外,印光大師也非常贊同一位雲水僧《念佛攝心偈》[27]所說的方法。如果我們把這也視為印光大師的念佛方法,或許更能加深我們對印光大師的認識。偈中寫道:「若問念佛法,攝心自有方;每唸一聲佛,口作蓮花香。因我清淨心,所以有此香;花從口中出,朵朵向西方。一佛花一朵,有色復有光:念到一聲佛,青色放青光;念到二聲佛,黃色放黃光;念到三聲佛,赤色放赤光;念到四聲佛,白色放白光。如是輪轉想,唸唸不可忘,不必記其數,但想色香光。果能心不亂,決見大願王。」

  綜上所述,既然「一切法門,專仗自力;淨土法門,專仗佛力。一切法門,惑業淨盡,方了生死;淨土法門,帶業往生,即預聖流」[28],既然「淨土法門,其大無外:全事即理,全修即性;行極平常,益極殊勝。良由以果地覺為因地心,故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29],那麼,印光大師的「無一法不從此法建立,無一人不受此法鈞陶」[30]的論斷就決不是無稽之談,其中的深刻哲理也是顯而易見的。而這,或許也正是他以畢生之精力不厭其煩地向人們宣揚淨土法門的原因所在吧。

 

 



 

 

[1] 本文曾發表於《閩南佛學院學報》1999年第2期,此次出版時,作者對其作了部分改動。

[2] 作者恆毓(Hengyucius),《世界弘明哲學季刊》編委會主席,哲學教授,中國南京大學哲學博士。長期以來,作者一直致力於中國傳統文化佛、道、儒思想體系的理論研究和實踐體系的方法論探討,除了有《般若瑣談》、《金剛經懸解》、《現代佛學文庫•印光卷》、《普賢行願品指歸》和《佛道儒心性論比較研究》等近百萬字的專著之外,在海內外還有數十篇相關論文發表,並多次在國際佛學論文比賽中獲獎。電子信箱:hy@whpq.org

[3] 明代藕益大師

[4] 清代徹悟禪師

[5] 弘一法師《復王心湛居士書》(莆田廣化寺版《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四》第1143頁)

[6]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201203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7]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1922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8]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253257頁《福州佛學圖書館緣起》(蘇州靈巖山寺版)

[9]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三•序》第6466頁《〈佛遺教經解〉刊布流通序》(蘇州靈巖山寺版)

[10]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三•序》第6466頁《〈佛遺教經解〉刊布流通序》(蘇州靈巖山寺版)

[11]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2]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3]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4]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107109頁《無量壽經頌序》(蘇州靈巖山寺版)

[15]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107109頁《無量壽經頌序》(蘇州靈巖山寺版)

[16]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三•序》第1920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7]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三•序》第1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8]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19]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雜著》第196201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20]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雜著》第196201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21]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275276頁《念佛鑷心偈》(蘇州靈巖山寺版)

[22]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蘇州靈巖山寺版)

[23]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蘇州靈巖山寺版)

[24]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蘇州靈巖山寺版)

[25]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89頁《淨土法門普被三根論》(蘇州靈巖山寺版)

[26]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一•書》第55頁《與諦閒法師書》(蘇州靈巖山寺版)

[27]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275276頁(蘇州靈巖山寺版)

[28] 《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二•論》第18頁《淨土決疑論》(蘇州靈巖山寺版)

[29] 《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卷下》第107109頁《無量壽經頌序》(蘇州靈巖山寺版)

[30] 《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四》第10441046頁《印光法師文鈔續編發刊序》(莆田廣化寺版)